女拳师之死

    女拳师之死 


   作者:烈烈风中

 

    一 雌雄采花贼成州这些天最大的事情就是威风镖局的古少镖头成亲,娶的是威远镖局刘老镖头的独生女。这两家镖局一走东路,一走西路,在这两条通商路线上可谓家喻户晓,威风八面,而今两家联姻,威远的产业便早晚并入威风镖局,今後东西两路一家独掌,财源滚滚,成州首富,舍我其谁?

 

    家大业大,婚礼自然办得热闹非凡,连知州张老爷都亲自登门贺喜,在这成州城里,只怕也只有古家和刘家才能有这般荣耀。不过,第二天早晨发生的事却是谁都始料未及的。

 

    一清早,刘家送亲的婆子便来敲洞房的门,招呼新娘早些起身去拜见公婆,另外,她还要负责把沾了新娘初夜血的白绫带回去给新娘的父母报喜。谁知再三敲打也无人应声,问过左近丫环也都没见一对新人出房。大家都觉得奇怪,便用唾液舔破窗纸一看,乖乖可不得了,负责偷窥的丫环吓得一跤摔在地上:「不,不,不好了,小镖头和少奶奶死,死,死,死了。」

 

    消息传到前厅,古老镖头急火火地赶往後面,见几个家人正在砸洞房的门。老镖头武功高强,一脚便将门踹开冲将进去,天!那情景真是惨不忍睹。

 

    首先看见的是古少镖头的尸体,他光著身子仰绑在八仙桌上,长长的一条阳具死蛇般垂在裆里,已经发紫的尿道口沾著黑色的血痂,少镖头自幼习武,一身皮肤本来十分紧衬,此时却像八九十岁的老人般皱成一团。喜床上死的是新娘子,十八岁的她反绑双手软软地躺在卷成一卷的被子上,由於被子垫在身下,使她赤条条的身体反躬起来,挺著一对酥软的小乳,分开的双腿间露著毛茸茸的阴私部位,已经因乾涸而发黑的血迹从那条肉缝的後部顺著肥白的屁股流到床上,把褥子染了一大片。

 

    张知州接到报案立即带人赶到古家,很快就立了案。古少镖头和刘家小姐的武功在这方圆几百里之内是有名的,而两人一夜之间竟然无声无息地一起被人杀死,这件事非同小可,张知州立即招来成州居住的武林各派至州衙商议:「各位师傅,你们对这事有何见教哇?」知州十分真诚地询问。

 

    「从古少镖头和刘家小姐不是泛泛之辈,能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两人同时杀死,此人的武功恐怕非同一般。」

 

    「哦!能有多高?」

 

    「恐怕比我们在座的都高。就是古老镖头和刘老镖头本人,恐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真的吗?」张大人看著两位老镖头。

 

    「真的!老朽两人合起来,恐怕在他们面前也走不过三十招。」古老镖头回答,而他的老亲家则费力地点了点头,一夜之间失去了爱子和爱女,只有四十几岁的他们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而两个声名远播的武林高手,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武功在别人手中不过像个三岁的孩子,怎能让他们不感慨万千?

 

    「你是说,他们?难道不只一个人吗?」

 

    「照理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老朽失去了亲人,说什么我也要为他们报仇哇。这里都是我们多年的老友,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再说,不知道那一天,那一家的儿女又要受害,说出来也好让大家注点儿意。老朽同亲家翁已经查验了孩子们的尸首,他们都死於一种邪派武功之下。」

 

    「什么?」

 

    「我那儿子被人吸乾了精气,我那儿媳也是被吸尽了阴精。这是一种早已绝传的邪毒武功,名叫『大乐魔法』。」

 

    「大乐魔法?这种邪功又出现了?」一众武师个个惊恐不安地互相对视著。

 

    「那是一种什么功夫?」张知州十分关注地问。

 

    「这种功夫最早出现在百十年前,一对蛮夷夫妇自西疆来到此地,带来了这种功夫,这种功夫靠男女交媾从对方身上汲取精气以提高自己的功力。这对夫妇平时互相补充,武功提高甚快,但遇见其他身怀武功的少男少女也决不放过,必是要吸乾了他们身上的精气才肯罢休,两年之内,就有十几个门派的四十几名男女弟子命丧他们之手,武林中人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叫『阴阳无常』。後来,七大门派联合了其他各门派高手组成了除魔联盟,在华山之巅将正捉了一个华山女弟子企图强奸的阳无常围住,各派死伤了十几个人才终於将其击毙。那女魔头听说丈夫死了,气急败坏地找上河南嵩山少林寺报仇,一连杀了五个少林和尚,少林寺出动了千余名武僧将她追到峨嵋山金顶,在罗汉堂十八罗汉僧联手之下,才终於将其击落深涧。谁知,这种武功竟未绝迹,如今又在这里出现了,这是武林的劫数又到了。」

 

    「你想这会不会是那阴无常没死,又传的弟子呢?」

 

    「不会,如果是的话,这中间百余年他们总会出来活动的,所以,我想一定是什么人得到了他们留下的武林秘籍之类的东西,自学而成。虽然那贼人的武夫比老朽高,但同真正的高手比还是差得多,所以如果早些捉拿,还不会费太多的力量,如果任其发展,只要吸够七七四十九人的精血,他们的武功就难有敌手了。」

 

    「可连你们两位联手都不行,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抓到他们呢?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总不能把十几位高手绑在一起到处去找他们呐。」

 

    「是,我知道两个人,只有他们出马才能抓住这两个妖人。」

 

    「谁?」

 

    「离城五里有个赵家庄,老庄主夫妇去年暴病死了,留下了一对儿女。女儿今年二十岁,儿子才刚刚十七、八岁,她们自幼跟著父亲学艺,武功已可列入一流高手之列,加上她们姐弟二人一向作事谨慎,应当可以诛此恶獠。」

 

    「如此,本官明日一早便亲自去赵家庄请两位高手出山,就请几位老侠客同往如何?」

 

    「此乃整个武林的大事,老朽等自当同行。」

 

    老镖头不知道,这一去,不仅未能捉住采花恶贼,反倒断送了两朵武林奇葩年轻的生命。

 

    二 姐弟出山

 

    张知州本以为赵家姐弟一定生了三头六臂,没想到竟是粉雕玉琢般的两个美貌少年。

 

    姐姐赵紫琼,小名三姑,比一般女子高一些,几近五尺,因此显得十分苗条,不过长年练武的她可不像一般女子那般瘦弱,浑身上下十分匀称,一张长圆脸,白中透红,红中透亮,气煞西施,不让貂蝉。就连她的弟弟赵子婴也有潘安、宋玉之美,看得张知州几乎疑了。姐弟两个已经不只一次被人如此长时间注视,她们了解自己美貌的力量,所以丝毫不以为意。

 

    为民除恶乃是白道侠客的根本,两人十分爽快地接受了张知州的邀请,当上了成州府的正副总捕头,专门解决这桩采花案。不过两人提出了一个要求,便是单独行动,暗中调查,因为罪犯是一位顶尖高手,一般的衙役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累赘,张知州自然满口答应。知州等人走後,姐弟俩收拾停当,当晚便悄然离开了赵家庄。两人自以为这次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早就在人家的密切监视之中。

 

    姐弟俩分别化妆成两个四十来岁的富商,包下州城最大的悦来客栈後面的两个小套院住下,开始了秘密调查。两人都是武林中人,对这个百年来的著名邪派久有耳闻,自然也会加倍小心。她们每天到各个茶肆酒楼饮酒用茶,同时用心听客人们的交谈,企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惜一连数日,毫无结果。两人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所以便十分耐心地继续她们的工作。除了与张知州同去赵家庄的那些人,没有有知道她们的底细,所以也没有谁注意到她们,这让她们放心了许多。

 

    她们进城不足半月,便又出了第二件案子。

 

    这几日连升客栈住进一个少年女客。这女客身佩宝剑,一看就知道是个武林女子,她十分勤快,从打三天前一住进来,就吩咐夥计每天鸡叫三遍就送洗脸水到她房里,而她也总是辰初便出店,至辰末准时回来,然後便闭门不出。

 

    这日一早,夥计又端著水来到女客住的上房,站在门口轻声打招呼:「这位姑娘,小人店小二,给姑娘送水来了。」

 

    房中无人应声,放高声音再喊一遍,仍不答应。夥计以为那女客一定是头天睡晚了,所以此时还未醒,便又喊了几声,还不见动静,夥计只得用手敲门,却见那房门虚掩著。用手轻轻一推,房门大开,堂屋里不见人。夥计不敢进客人的卧室,放高些声音再喊,仍不见动静。

 

    「别是个吃白食的,不给店钱,偷偷溜了吧?」女人的房间,小二不敢乱闯,只得去叫老板娘来。

 

    老板娘进了堂屋,喊了几声不见回答,便掀廉往里间闯。夥计在堂屋外还在想:「里面一定是人去屋空,说不定连金边细瓷茶壶也带了去,真***倒霉!」

 

    谁知老板娘的前脚刚一过门槛,便「嗷」地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手指著里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夥计不知出了什么事,几步蹿过去一看,也是「吱哇」一声,拔腿便跑,一边往外跑,一边狂喊:「杀人啦,杀人啦……」

 

    听著信儿赶来的张知州一进里屋,便看见里面的惨相。见床帐高挑,上面仰躺著一个十八、九岁的绝色少女,一条玲珑剔透的肉身子光著,未著寸缕。姑娘的上身冲里仰在床上,玉臂被绳子反绑著,细细的腰肢下垫著一个枕头,两颗尖尖的奶头朝天挺著,雪也似两条粉腿一条半垂在床边,另一条被用绳子绑在床头。大腿间浓浓的两列阴毛,招惹著男子的眼睛,自那处子的牝户,大量的血流过会阴和菊门,在床单和地上流了一大滩,已经完全凝固发黑。屋里的地上,扔满了黑色和红色的衣物残片,显然是从少女身上硬撕下来的。一柄宝剑丢在桌边的地上,剑未出鞘,说明死者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突然袭击而遇害的。